kathymih 的部落格

老師選小G參加中年級演講比賽，理由是她去年參加過，有經驗。這一來全家總動員，爸爸到圖書館查資料、寫講稿，哥哥用電腦打出講稿來，公公志願當參謀，媽媽權充教練，妹妹則是熱情聽眾，在一旁鸚鵡學舌。

題目三選一: 談禮貌整潔、清潔秩序、或消費者保護。爸爸說去年曾以「談禮貌、道整潔」參賽，鎩羽而歸，為避免重蹈覆轍，換個話題，談談消費者保護好了，可是，小學生知道什麼消費者保護？推敲再三，就從學校本身的遊樂設施是否安全談起吧!

話說小J摔跤拜別拗口難機場，J媽為了壓驚，請她到離境大廳吃KFC炸鷄，拿出自製的五穀麵包才咬一口，倏忽放下，不吃了，想起遠在不理死板討生活的小G，J媽捧在手心的寶貝一個一個地飛了，被機飛人眺¹的機場吞食。看著手心的麵包，離情愁緒化為相思，乖巧的小G，許久沒吃媽媽料理，這麵包雖不起眼，可深藏著紐西蘭的奶與蜜，載滿J媽親手調製又枵腹從公²的心意，足抵萬金家書³，且託小J帶給姊姊。

送小J入關後，J媽奔上三樓瞭望台隔著玻璃瞅，擔心愛逛街的她被免稅商店迷惑，忘了登機時間，好不容易看到她慌慌張張的現身，一跛一拐還小跑步，J媽舒一口氣，皇帝急了太監就不用緊張了! 下一關看她入境澳洲，夾帶J媽塞在KFC紙盒裡的麵包能否闖關成功? 會不會應對不當、啟人疑竇?

開了近兩個鐘頭的車，J媽肚皮發脹，太久沒活動下肢，忍不住叮嚀小J:「在飛機上可別憋尿，要不時起來走動走動，否則會得機艙症侯群¹!」上回J媽坐了十多小時的飛機，腳腫數日才消，學會這新名詞，還買了彈性襪防範。「機艙裡乾燥得很，要多喝水，別為了怕上廁所連水也不喝!」飛機馬桶抽水的殺伐聲令人驚悚，J媽也曾被那馬桶勾魂攝魄的驚人威力嚇一大跳。

「再練一遍: 入海關要哪三樣證件?」...「官員問妳帶什麼吃的? 要怎麼回答?」...「出關後看不到姊姊怎麼辦?」...

「我女兒瘋了，居然爬上屋頂!」公公坐在輪椅上瞇著眼、無可奈何地跟王伯伯數落著我。身穿牛仔褲、頭戴大草帽，我蹲在屋頂全神貫注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，這可不是鬧著玩的，尤其靠屋簷的角落，下面沒樑柱支撐，腳踩著膽戰心驚，得伸長手、低俯腰身刷漆。有大D幫著，我勇氣十足，大片屋頂經過沖洗，刷上兩道保用十年的杜邦漆，顯得煥然一新，令人振奮，我們忙到天黑了還不下工，打開室外燈，繼續趕工，氣象報告隔天下雨，今天若不完工，就慘了。

都市水泥磚房住久了，嚮往小木屋的自然原始風情，一旦進駐純木板的屋子，才知道「自然原始」的代價是要定期修繕，包括每十年油漆外牆一次。油漆，不單為了美觀，還可避免木板腐朽。鄰居 I 是單親媽媽，內外一把抓，典型的紐西蘭女﹝強﹞人，刷油漆就是她教唆的，「幹嘛找別人漆? 刷油漆就像畫畫，一整棟房子讓妳畫，橫著畫、豎著畫，橫豎畫不壞，一點也不難。」當素人畫家我有興趣，入鄉隨俗學學DIY 也不錯，但從小不會爬樹、更遑論上屋頂，我可是擔心一籮筐，I 看我東方老土沒見過Kiwi世面，出了個主意:「不用急，反正你又不賣房子，可以一點點慢慢打理，怕累的話，一年漆一面牆，像那個烏龜一樣，逐年有進展，四年漆完四面牆，第五年再漆屋頂。」

小J 天生不愛運動，從來不想強身報國，只要是體育課她想盡辦法逃之夭夭，裝一副很衰的樣子。J 媽心知肚明她的伎倆，早先用送報賺零用錢之計，調虎離山騎了幾年腳踏車，一年前小J 的送報事業告一段落，山頂區少了她風馳電騁¹的英姿，風光一時的三輪車也塵封冷宮，沒有金錢的誘惑，要她運動，難哎!

人就是這樣，沒有動機、缺乏誘因，什麼藉口都冠冕堂皇，J 媽邀她去跳土風舞、森巴，她嫌三八，歪大體育館促銷團體有氧操，她大言不慚:動作慢跟不上，走路多她怕摔跤，逛街她說蛤蟆墩無聊，J 媽看她大部分時間掛在電腦前面，成天痴吃呆笑，不僅姿勢扭曲，連身材也有些變形，心裏忍不住著急，給上帝快遞專送一爐悶燒鍋: 這樣下去怎麼得了? 宅女自閉足不出戶，四肢不動唯手指、五體不勤單瞪眼，長此以往，嚴重者肌肉萎縮、四眼田雞出籠，毀了吾家唯一一個尚未中進士的，搶救小J，該如何下手?

歪大不好讀，小J 經常氣鼓鼓地跟我告狀，哪個老教授上課講閒話一堆，跟教課書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塊；稅法四大冊，每本兩公斤重，什麼年代了，上這門課要帶八公斤重的書，又扛又背的，害她走路摔跤，書包撐破好幾回。我試著幫她解讀書上的案例，每一樁都是纏訟經年的商業訴訟，我講著講著就迷糊了，老江湖都成糨糊，沒社會經驗的年輕學子哪能讀懂? 上課既不知所云，自學又一竅不通，聽說廢課率(fail)高達三成，重修還得重買課本，因為稅法每年修改，舊書不能用，真是產、官、學沆瀣一氣^*，要整學生，小J 想到這些氣管課就傷心，怕要跟那三成苦命人同仇敵愾。 

「沒關係，我當年讀大學也被當過ㄟ!」哪有當媽的這樣勸人的? 好漢不提當年勇，何況是丟臉的事? 可是，碰上孩子盡心盡力了，卻過不了關，再多的說教也無用，不如發揮同理心，跟她一起落難吧! 順便再拖幾個不知情的冤大頭，「xxx也被當過ㄟ!」我越說越帶勁，還有、還有、搞不好蘋果的賈伯思和微軟的蓋茲。。。

雨，滴滴答答落在倉庫屋頂，串串水珠順著橫梁找捷徑，快樂的赴地心引力的約會。河馬像小腳媒婆指東點西，為這天水勾地火的相親，佈置水桶、冰淇淋盒、牛奶罐，提親納采禮盒陳列，缺一就惹得淚流滿地。 

(1) "啊 -----------"

慘叫聲嚇得河馬來不及穿鞋就往陽台上衝，是小J 摔跤了還是被什麼傷到了?

上篇 email 中小 J 提到代朋友送日報，人家有意讓她正式接手，她嫌那個報區路線長，放棄了；她要挑距離短、離家近、無陡坡的好區，跟她幼年同行 - 財神巴菲特^*3 - 選股似的。豈料幾個月後，同一區又出缺了，報社再次問這位頭號代班要不要接？媽媽曉以大義，多少人眼巴巴想送報，從小學登記到上大學都沒下文，妳卻送上門的機會兩次都不理不睬，頭殼硬到上帝也要瘋狂！

她接納諍言，不再堅持己見。正式送日報後，小 J 騎車技術逐漸穩定，三輪速度超過腳丫，老媽被放鴿子次數多了，樂得不當走狗，在家頤享天年，斷了奶的小 J 終於獨立作業！沒多久，她的首選報區(事少、錢多、離家近)出缺，報社二話不說立刻派給她，退一步海闊天空，調整策略換來美夢成真！從週報到廣告再到日報，當初我們以為不可能的，經過時間冶煉、身心琢磨、三輪車及時到位，冥冥中似有神佑，小 J 體會天恩，當年底受洗成為基督徒。

聽說玩伴 Ann 找到送報的差事，放學後騎車兜一圈，輕輕鬆鬆就有零用錢入帳， 小 J 羨慕極了。 姊姊説要當送報童沒那麼容易，得先在報社登記排隊，等到有人出缺才有機會遞補，姊姊已經登記兩年都沒輪到。日報雖沒機會，媽媽打聽到有送社區週報 Hamilton Press 的活兒，派報的恰巧跟小 J 同名，媽媽替小 J 登記應徵。隔了兩週沒消息，小 J 急了，託媽媽姊姊去催，沒動靜。為了賺錢，向來不敢打電話的她鼓起勇氣撥了號碼，小心翼翼地說：「May I speak to 大 J ?」，「Speaking！」，小五的她以為人家叫她再講一次 :「May I speak to 大 J ?」對方大嗓門不耐煩:「Speaking!」嚇得她啪地一聲掛斷電話，驚惶失色地説這老闆好兇哟，我不幹了。

哪知道她福星高照，對方來電說有報童出缺，下月即可上工，約她面談，她退避三舍，姊姊說我等了兩年都沒機會，妳機會來了還不把握，姊姊李代桃僵^*1接下這樁生意。

週一放學回家，小 J 問: "我的三輪車呢?" 我傻眼了，那麼個龐然大物怎麼會不見? 何時失蹤的? 我只顧著整修後院倉庫，把雜物清空，移放草坪，包括小 J 的寶貝三輪車，施工斷斷續續將近兩個月，東西擺在外面久了也就形同不見。

午後等人超鬱卒，簡訊電話一概無。終於，聽得門外悉悉嗦嗦聲，小J 回來了，帶著大包小包的戰利品，她去血拼? 我傻呼呼的在家提心吊膽三點鐘! 

原來早上清理完貓屎，她自個兒搭公車長征。先坐 2 號到 Warehouse 站下車，準備轉 Orbiter (環行公車) 到教會去。 平常有老媽做牛做馬，幾年也沒搭過公車，好不容易公車逮到做她的生意，居然得免費? 給她碰上當天是 V8 年度賽車最後一次在本市舉行，市府優待所有老百姓免錢坐車。車上遇到另兩位華人也想去教會，人家不認路，以為她是識途老馬，還跟著下車等 Orbiter，這一等就等了一個半小時!

週日 9:45 am 拿起鑰匙出門去，小 J 慌慌張張跑來: "Princess 大便在屋子地板上，我正在清理，可不可以等我十分鐘?" 心頭一陣掙扎 -- 養貓是小 J 的主意，當初約法三章 : 餵養、清潔、買飼料、打蟲藥，都歸她負責；我幫忙點驅跳蚤藥，帶 Princess 定期看獸醫。除了頭一年用過貓沙，和我們出外旅行時 Princess 心情不好在屋裡排泄過以外，這隻白貓十分懂事，不大製造髒亂。她秉性溫馴，對小主人更是百依百順。小 J 到哪兒，貓跟到哪兒，小 J 若在伏案讀書、打電腦，Princess 不是蜷縮角落夢周公，

運動會剛結束，豔陽高照，阿捏雖起個大早，忙東忙西準備餐點，熱心服務的她看到這麼多人來健身活動，興奮的很，一點兒也不覺累。回家路上想起犯氣喘的兒子獨自在家，有些心疼，去超市買點虎兒愛吃的！

『小 J 你也來買喔？』瞧人家女生多好，會自己買向陽坊的麵包當早點，我家虎兒也該訓練訓練。輕鬆轉著方向盤，前面路口一過就快到家了﹍﹍